呆 儿

happyhc198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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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e. F5 ~  W1 g6 d( ]　　在西北一个贫穷的小村里，一间破落的土房前，一个中年男人心乱如麻地在
土房门前转悠着。跟在他身旁的两个八、九岁的儿子，也像他们的父亲一样，用
. e' w8 v/ F: S% N0 }关切的眼神紧紧盯着房门，用耳朵倾听着土房里的一切。
　　简陋的土房里，传出了一位中年妇女凄厉而痛苦的呼叫声。这种只有女人才
6 d4 D* Z0 j' q% \, v% j, ~3 c能明白的痛苦叫声，牵动着土房外三人关切的心。他们心里都相当明白，有一个
& J' L+ I% f' T小生命就要在他们这个贫困的家庭里诞生了。
　　一阵刚出生婴儿的哭叫声从土房里传了出来。房外三人脸上都露出了笑容，
" b& R' |) _, ^8 e3 [他们心里都知道，他们家的老幺终于降生了。但他们脸上的笑容只是一闪而过，
因为他们还不知道，他们家里唯一的女人，在这次生产中是否平安。
　　破落的房门突然打开，一位老妇人把头从里面伸了出来，紧张地对房外心急
) J& n& p) {, I8 M+ L4 F) q如焚的男人说：“快点进来看看，你家的老幺脚先出来，你家的女人出血过多，
7 A: R5 W$ ~/ {- e+ v7 S看来是不行的了，你准备后事吧！”
　　听到这话后的男人，像射出的箭一般冲进了房子里，关切地望着正躺在床上
的妻子。只见一大片鲜红的血迹印在虽然显得有点破烂，但看上去还算整齐的床
; Q  V  X/ E4 Y+ ^) J单上。一脸苍白的妻子，正以勉强的笑容望着自己。看到这一切，男人心里不禁
有如刀割，与年龄有点不符的略显苍老的脸上，痛心的热泪滚滚而流。
" m! z$ x" p1 U5 w& _4 o4 M$ U6 y　　男人用关心的眼神望着妻子，脸上勉强装出笑容地说：“孩子他妈，你又给
- U# |. F1 z5 b  K4 E我们张家添了个小子啦！”
5 y9 G' u$ w6 ]# j6 ]　　脸无血色的张家女人，吃力地笑了一笑，望着丈夫低声说：“他爹，把……
把孩子抱过来让……让我看看。”
　　张家男人抱着刚出生的儿子尽量靠近妻子，让妻子以最近的距离看到孩子的
8 \& L8 ?% c6 d/ ?' d- J, R脸容。看着刚从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儿子，令这位即将离开人世的母亲心里感到
一点欣慰，同时也为这个儿子感到忧心。因为这个刚出生的孩子，在刚来到这个
世界的第一天，就没有母亲的爱护了。
　　她用双眼无神地望了一下刚来到人间的儿子，然后非常吃力地说：“可怜的
4 v  B) Z' e9 }孩子，刚下地就没…没娘了。”说着，她转过头来继续艰难地对丈夫说：“他…
他爹，把这孩子好……好的养大……”
9 H7 l4 m, e$ f5 E1 h0 G4 d6 n' k+ v4 {　　“娘。”跟着父亲跑进土房的老大、老二，轻声地呼唤着母亲。
% e. D5 ^& O5 B; V　　“你…你们俩好好照顾老三，别…别让人欺负弟弟，娘……娘就要去了。”
; a( \+ F! Q( P1 u; F3 h5 l5 k张家的女人在临终前，还不忘吃力地吩咐着老大、老二。
& J2 ^! D; ~' X　　“知道了，娘。”老大、老二虽然这样答应着母亲，但在他们的眼神里，可
以看出他们恨死了这个刚出生的弟弟。因为这个弟弟刚来到人间，就夺走了他们
# p: |3 C  N. C# O7 Y6 @7 D哥俩的母爱，他们以后再也不能得到母亲的疼惜了。
　　“孩子他妈！你怎么就这样走了啊！”看着妻子就这么离开人世，作为丈夫
的张家男人哪能不伤心？他整个人扑上去紧紧地搂抱着妻子的尸身，热泪从布满
# f( I/ q! q0 @2 k1 j) T, s皱纹的脸上直流而下，嘴巴一张一合，却伤心得连哭声都发不出来。
$ T2 i. |  |4 Q' `4 [　　“娘！”老大、老二同时伤心而大声地呼叫着母亲，从他们父亲的表情上，
7 ~( W5 ?, b3 L3 d: N他们心里都相当明白，他们的母亲已经去世了。他们悲凄地哭叫着，眼睛却恶狠
) X0 V$ L: m8 J- j: }狠地盯着躺在床上的弟弟。
# y0 R0 t% z. w( d9 M2 Q& K　　张家女人出殡的那天，村子里很多人都来送殡，在这个小村子里，但凡出了
红、白之事，都是满村子的人来瞧着的。按照这里的习俗，丈夫是不能为妻子送
殡的，所以送殡的责任就落在张家老大、老二身上了。
　　抬着棺材的仵作走在前面，老大举着白幡紧跟其后。老二用一条破布带把刚
9 _$ ^2 ^4 |% j' w$ V% v出生几天的老幺绑在背后，跟在老大背后撒着纸钱。哥俩儿就这样悲悲切切地把
母亲的灵柩，送出了张家的大门。
　　张家男人走到门口，伤心地目送着妻子的灵柩。在他的内心里，绝没有责怪
刚出生的老幺夺走了妻子的生命，他只是为妻子的离逝而伤心。
$ V: W  M6 R/ c4 B4 T  P- {　　第一天出生就没有母亲的张家老幺，就在这个没有女人的家庭里慢慢地长大
了。张家的男人没有辜负妻子临终前的托付，把家里最好的都给了这个小儿子。
由于家里穷，不能让每个儿子都上学读书，张家男人就把家里有限的资源都给了
老幺，他把老大、老二从学校里拉了回来，赶到地里去干活，让老幺进了学校里
" u' O( X$ _  p. a" k+ z读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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