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未破晓,黄坑村的村民周新民轻轻拉开木门,老旧的木门发出“吱”的一声响,吓了他一跳,下意识地扭头往后一看,顿时吓得跳起来……
“妈?”
母亲黄桂兰死死盯着他,冷哼一声:“哼!做贼心虚,又想把老黑拿去扔掉是不是?”
周新民直了直腰板,试图把话说得理直气壮一些:“我们农村养狗可不是玩,是要看家护院的,老狗都快死了,没用了,不扔掉难道还留着白费米饭啊?”
母亲猛地一敲拐杖,坚决道:“不行!老黑一天没死,都不能扔!你敢对付老黑,就是要你娘的命!”
“哎呀,娘,你讲点道理行不行?老狗病了那么长时间,就是不肯咽气,还要麻烦家里人照顾它,不值得!”
“我不管,你扔它就是要我的老命!”
母亲黄桂兰对家里老狗的感情很深,早就把它当成了半个儿子去看待了。
几年前,黄桂兰腿脚还好,在村口大池塘边上种了许多菜。老黑就天天跟着黄桂兰去浇菜,放佛一个忠诚的保镖!有一回,黄桂兰不小心滑进了池塘,差点要淹死,幸好老黑及时拉了黄桂兰一把,这才没闹出人命。从此,母亲便视老狗为家人,常常拿自己的伙食贴补黑狗。
渐渐地,黄桂兰甚至觉得老黑像儿子,像小时候的儿子。妈妈走到哪儿,儿子跟到哪儿!可儿子长大后,不再和母亲亲近,关系一天比一天生疏!唯有老黑十年如一日地跟着黄桂兰,永远不会生疏,永远不会冷落母亲,永远不会发母亲脾气。因此,黄桂兰逐渐把所有感情都寄托在了老黑身上。
可儿子周新民不理解,只把老狗当狗看,终于骗着支开了守候病重老狗的母亲!
周新民看了病重老狗一眼,粗鲁地将它拧起来,“怎么这么轻啊?唉,都快死了,你怎么还不咽气啊,还不是辛苦你自己,来吧,让我送你一程……”
可老狗突然用力一挣扎,居然挣脱了,还强撑着跑了起来。没几步,又突然折返,冲着周新民一扑,吓得他慌忙一躲。正要骂老狗袭击主人,却见老狗爪子下流出一滩血。
周新民好奇靠近,一看,不禁倒吸一口凉气,“大蜈蚣?”只见老黑的爪子下拍死了一条红色大蜈蚣,半条蜈蚣尾巴从鲜血淋漓的狗爪子下伸了出来。
周新民这才醒悟过来,原来老狗刚才不是要扑自己,而是要救自己啊!否则,自己恐怕早被大蜈蚣咬到了。
周新民连忙带走了老狗,送去了城里张大夫处医治!
张大夫道:“送来太晚了,那蜈蚣嗜血,剧毒,按理说,这狗早该死了!”原来,老狗是中了蜈蚣之毒,它是为了守护家里人,才迟迟不肯咽气啊!
周新民细想,家里之前养鸡无数,还常常杀鸡吃,鸡血就倒在屋门口,莫非就是因此招来了嗜血大蜈蚣?蜈蚣吃惯了鸡血,长大之后干脆就直接吸食鸡血,才会导致家里的鸡莫名其妙死亡。再后来,家里不养鸡了,可吃惯血的蜈蚣却不愿走了,还想吃袭击家里人,若不是黑狗发现端倪,一直守护,恐怕家里人早就受害了……
如此一想,周新民心中后怕得紧,终于明白母亲为何待老黑如家人,原来,老狗真的有灵性呢!
这时,老狗终于闭上了眼睛!周新民不禁眼睛湿润了,抱着老狗回家。
一进门,就看见母亲黄桂兰着急得脱了鞋子扔儿子周新民,“你又要扔我老黑是不是?”
周新民呆呆地看着母亲,“妈,老黑走了!你说得对,老黑是我们家里人!”
母亲夺过老黑,死死抱着,嚎啕大哭……
母子两人好好安葬了老狗,在回来的路上,看见一条和老黑长得一模一样的狗,眼睛顿时亮了,追着小狗一路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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