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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武俠仙俠] 小故事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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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TA的每日心情
    慵懶
    2022-4-25 14:3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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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[LV.7]常住居民III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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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發表於 2012-3-23 23:51:33 |只看該作者 |正序瀏覽
     本期推荐——傻瓜上网
      刘大华离开了四川老家,不远千里在合肥落下了脚,靠着老乡的帮助,他在一家小饭店里寻了个作伙计的营生,工钱不多,但由于是包吃包住,因此不仅够用,还能有些节余。
      大华的工作很繁杂,洗涮、拣菜、端盆子,样样都得来。到了中午饭的光景,他还得出去送外卖,周围好几个单位在他们店里订了盒饭,其中还包括一家派出所。说起警察,大华起初总有些恐惧感,因为无论家里人还是朋友,都曾经给他讲过派出所里的情景:有些警察张口就骂,抬手打人,还动不动就治安拘留不让回家,但是大华送了几天盒饭,大发现不是那么回事,那些警察都和和气气的,每天就是处理些邻里纠纷打架斗殴之类的破事儿。大华送饭去,警察们对他挺客气,连所长都不例外。久而久之,大华也就不怕了,只是有对一位吴警员,他心里还是有些敬畏的,因为这位吴警员是专门负责操作电脑的,大华不懂电脑,只懂电视,电视广告经常说:去某某学校学电脑,就能挑战四位数的职场高薪,因此在大华眼里,搞电脑的人都是了不起的。
      夏天到了,老板家读大学的儿子从外地回来。听说大华是四川人,就经常跑米缠着他要学四川活,原因是他暗恋班里的一个成都妹子。大华就挑了些有趣的方言俚语教给他,小伙子学得有滋有味,还动不动打电话到成都去现炒现卖,哄那女孩。作为答谢,老板的儿子就在下班后带着大华去网吧,教他玩电脑。刚开始,大华对着电脑两眼发直,连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搁,几次一去,大华学会了聊天,只要没事,他就一个人到网吧上网,消磨时间。
      学会上网之后,大华看到吴警员也就不再缩头缩脑了,给他送饭的时候,大华也会有意无意地瞟上电脑几眼。电脑的屏幕上好像有个和警务有关的窗口,每次吴警员见大华进来,总会在那个窗口上装模作样地操作几下,然而在屏幕的右下角却赫然有一个企鹅的图标,大华忍不住偷笑,原来吴警员也是在上网聊天啊!
      在一个下雨的正午,大华照例去派出所送饭,最后,也把盒饭送到了吴警员的办公室。外面的雨骤然变大了,吴警员看看门外,对大华说:“雨太大了,你在这避一会吧。”然后就自顾自地吃起了饭。
      大华盯着电脑,很想坐下来聊上几句。
      吴警员一边吃饭一边问:“大华,你懂电脑?”
      “我会上网。”大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,“你们这里能上吗?”
      “这不就在上吗?就你看的这个,就是我们公安局办的专门抓逃犯的网。”
      “网上能抓逃犯?”大华瞪大了眼睛,一脸的怀疑,“怎么抓啊?”
      吴警员解释道:“很简单啊,假如你刘大华是逃犯,只要在这上面输入你的姓名,就能查到你的情况啦!”
      大华撇了撇嘴,有点不相信,他趁势坐了下来,在上面敲下了“刘大华”三个字……吴警员捧着饭盒踱了过来,笑呵呵地说:“我看看,有没有和你同名的逃犯……嗯,还真有?刘大华,四川乐山人,自行车盗窃团伙在逃分子,你看这照片,长得和你还……所长,所长!”
      这天,是刘大华最倒霉的日子……
    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      ·  点击网络故事——酒楼里的故事
      一位中年男子来到了酒楼,这几个月他常来,来了就找一个叫红红的陪酒小姐。今天,他又来了,又要找红红,坐台小姐笑着问他:“你为什么总要找红红呢?她正在陪别的客人。我们这里有好多比红红还要漂亮的小姐,可以再换一个小姐来陪你吗?”
      中年男子摇摇头,说:“不,我就找红红小姐。她如果正忙着,那我就先等她一会儿。”
      坐台小姐说:“你这位先生可真有意思,放着好多漂亮小姐你不见,非要在这里等红红,你就这么喜欢她?真拿你没办法。”
      中年男子说:“喜欢谁不喜欢谁,并不是光看她是不是漂亮,要谈得来才行。”说完,他果真就坐在大厅里,静静地等着。
      那位坐台小姐或许也有些喜欢他,不忍心看他就这么等着,就过去替他看看。大约一支烟的光景,那个坐台小姐回来了,对他招招手,说:“跟我来吧。”
      中年男子站起身,跟着坐台小姐来到了一间雅致的包房,中年男子一眼看见红红正坐在那里等他,他的脸上立刻露出了开心的笑:“红红,我来了大半天了,一直在等你。”
      红红好像对他并不是很感兴趣,只是对他很职业地笑了一下,说:“我正在忙,刚送走了几个客人,对不起,让你久等了。”
      中年男子忙说:“没关系的,只要能等到和红红小姐见一面,我也就心满意足了。”说话间,那位坐台小姐已悄悄退出了房间,并随手把门带上了。
      中年男子有点紧张,也许他自己也听到了“砰砰”的心跳声。他从桌上拿起菜单,递给红红小姐,说:“捡你喜欢吃的点,别管价钱。”
      红红接过菜单,冲他一笑,她的笑无法遮掩一脸的疲倦和睡眠不足带来的憔悴。她点上一支烟,一边吸烟一边专注地在菜单上勾勾画画,她拿笔的那只纤细的小手上,一片片指甲上涂着银色的指甲油,亮闪闪的,像一弯弯好看的月牙儿。中年男子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,可她只顾看着手里的菜单,几乎没抬起眼好好看他,但中年男子好像并不在意红红对他的态度,看来他是打心眼里喜欢红红,这一点,连红红自己也早有觉察。她越对他不冷不热,他越是穷追不舍,男女之间,就是这样的。
      沉默了好久,中年男子又开口了:“我前几天连着来了好多次,都没找到你,你干什么去了?”
      红红说:“我回乡下老家待了几天,我的母亲病故了。”
      中年男子问:“家里还有什么人吗?”
      红红说:“几年前我的父亲死于一场车祸,我有一个哥哥,对我不错,可嫂嫂不喜欢我,老是和我吵架。我本不想再来酒楼做陪酒小姐,只是田里的活太苦,做不来,能上哪儿去呢?想来想去,还是来这里混日子了。”她一边说话,一边不停地在菜单上划着,这个菜那个菜的乱点着,好像不把他兜里的钱掏光,她是不肯善罢甘休的。
      中年男子叹了口气,说:“你还那么年轻,以后的路还长着呢,为什么不离开这里,出去闯一闯?”
      红红笑了,笑得有点悲苦:“我现在不是从家里闯到这里来了吗?”
      中年男子有点急了,说:“你不适合在这里,真的不适合,请相信我说的话,我没有骗你。”
      红红小姐的眼睛仍在菜单上,好像根本就没听他说的话。过了一会儿,她终于点完菜了,便把菜单递给了他,这时,他发现红红的手腕上戴着一个很好看的手镯,就说:“你的手镯真好看,是玉的吧?”
      红红瞟了他一眼,从他走进这间包房起,她是第一次拿正眼看他。她说:“不是玉的,假的,我们酒楼大厅里就卖玉的,那才是真的,是上等的好玉镯,几千多块呢,我可买不起。”
      中年男子的神色突然有点激动:“你想要吗?”
      红红也有点激动了:“谁不想要?我做梦都想要呢!”
      中年男子忙从兜里掏出一张卡,放在红红的手上,说:“拿去吧,你现在就可以去大厅里买你喜欢的玉镯了,卡上余下的钱我也全送给你了。”
      红红惊呆了,接过卡,愣在那儿,一时不知该用怎样的微笑、媚态和秋波来回应他的出手阔绰,好半天,她才想起来问他:“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?”
      中年男子笑了笑,说:“因为我喜欢你,是真的喜欢。我愿意尽我所能,给你所喜欢的一切。”
      红红笑了,这一次她笑得真好看,她说:“那我现在就去把玉镯买回来,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。”其实红红怕他骗她,想现在就去试一下,看看这个卡是不是真的,说实在的,她还没亲手拿过这种卡,也不知道怎么用。她刚要走,中年人又喊住了她,说:“你等一下。”
      红红扭过头,说:“你想反悔?心疼了吧?”
      中年人没说话,匆匆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纸,然后“刷刷”地在纸上写了一行字。写完,他把纸折叠好,小心翼翼地放在红红的手上。红红立刻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:他不会白给她这张卡的,无非是鸿雁传情的把戏,约她出来在什么宾馆的哪个房间见面,放上一段音乐,来一杯香槟,搞出那么一种谈情说爱的氛围,最后就是在她身上占点便宜。和她玩这种把戏的人多着呢,她懒得看这张纸条,走出房门,没走几步,就顺手推开了走廊里的窗子,伸手一扬,把那张纸条扔了出去,纸条就像一只白蝴蝶,在空中飘呀飘,不知飘向了何方。她长长吁出了一口气,一边走着,一边在想着在买回了手和他周旋的理由。她是不会轻易答应他的一些非法要求的,但她又不想失去白白送上手的玉镯,她来这里就是为了要人给她送这送那,然后再绞尽脑汁想一些办法来应付他们,总之,是以最小的牺牲,来换取最大的利益。
      这时,中年男子正一个人坐在包房里等红红小姐回来,他的情绪看起来有些激动,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彩,他不能自制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的,忽然,他摇晃了一下,便倒在地上,再也没有起来——他死于心肌梗塞!
      卡上的钱是他卖自己的肾挣来的,那是一笔非常可观的数目。现在,那张卡成了废卡,因为这个世上的人永远不会知道,刚才那位红红小姐就是他的私生女儿。当然,就像他永远也不会知道女儿把那张写有取款密码的纸条扔掉一样,女儿也永远不会想到他竟是她的亲生父亲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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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·  中国新传说-——老葛家的汤面
      巷子口的老葛下了岗,他就开了个卖汤面的小店,可每天也来不了几个客人。
      这天,老葛没事做,正坐在门口,看门前的路上人来人往的。正住这时,突然来了两个年轻人,一男一女,坐下来后那男的就对老葛说:“来两碗汤面。”
      老葛刚才因为没生意,一直在发呆,现在被这小伙子这么一喊,猛地醒过神来,跑到厨房一看,这才发现所有的碗都没有洗,当时他实在没办法,只好把厨房里两个盛汤的大碗拿了出米,可是用这么大的碗放这么点面条,看起来实在太寒酸了,于是老葛就又在每个碗里都加了些面条,接着,老葛就吆喝着把两碗汤面放到了这两个年轻人的面前。
      两人一看,一齐说太多了,女的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吃不了这么多,男的也说:“这样吧,我们只要一碗行不行?”
      老葛忙说:“不要紧,不要紧……”老葛这时也有点糊涂,他拿起一碗面后觉得没人吃太浪费,就自己吃了起来,吃着吃着,又发现男的和女的都坐着,谁也没吃,这才想到桌上只有一个碗,两人没法吃。老葛尴尬地笑了笑:“我这就给你们找碗,真是对不起呀!”
      女的一听也笑了:“不用了,我也用这碗吃就行了,这碗可真大呀!”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,头也垂得越来越低,男的接着说:“是呀,用一个碗就行。”说完,他小心地看了姑娘的脸。
      两人吃面的时候都十分安静,姑娘的头始终低低的,而那个男的不时地抬起头来看那女的。这一男一女吃完了面,走出了小店,男的对那个女孩说:“不好意思,第一次请你吃饭就这样。”女孩听了微微一笑,还是低着头,轻轻地说:“没什么……”两人说话的当儿,老葛见他们靠得好近好近。
      从那天起,老葛开始真正把心放在操持店里的生意上,他每天都会时刻注意那些碗有没有洗好,厨房里的面够不够用,辣椒是不是备足了……
      又是一个下午,那两个年轻人又来了,他俩这次是牵着手走进店里的,还是坐在上次坐的位子上,不过上次是面对面,这次是并排坐在一起。两人刚坐下,那男的便喊道:“老板,一碗汤面。”
      老葛听到这一声喊,心里一个“咯噔”:他们以为我这店卖的汤面就是上次那么多,足够两个人吃,如果现在给他们普通的碗,碗里盛着和一般顾客一样多的面,那自己就要费力地解释上次到底是怎么同事,而且很难说清楚……老葛这么一想,没有多说,还是拿出上次那个盛汤的大碗,盛好了面后端了上去。
      两个人的头都垂得低低的,一起在一个碗里吃着面,一边吃,一边小声地说着话,显得十分的亲呢。从那以后,两个人时常到老葛的店里来吃面,每次总是合吃一碗汤面,而老葛也总是不去说破,总是拿那个大的汤碗给他俩盛面。看着两人手牵手、肩并肩、头靠头的亲热样,老葛觉得自己也融入了他俩的快乐之中,而那时,他店里的生意也越来越好了。
      后来那两个人就很少来了,这时,老葛的面店也渐渐地正规起来了,他也再没有时间去坐在门口发呆了。不知过了多少天,就在老葛差不多要把这两个年轻人忘了的时候,有一天,那一男一女又来到了老葛的面店,老葛一眼就认出了他俩,尽管他俩变化很大,但眉眼还是当年那模样儿。
      老葛迎了上去,十分热情地问:“两位要点什么?”
      男的说:“一碗汤面……不,两碗汤面。”
      女的看了看男的,眼睛里闪着泪花:“我吃不了那么多……”
      男的冷冷地说:“吃不了就剩着吧!”
      女的听了垂下了头,脸色也显得十分苍白。
      老葛走进厨房,拿出了那个大汤碗,盛好了一碗面,走到店堂,把那碗汤面端到了这一男一女的桌上,老葛满面笑容地说:“实在对不起,碗又不够用了。”
      男的看了看老葛,没有说话,拿起一双筷子递给了女的,两个人开始默默地吃面,谁都没有说话,谁都没有看谁,女的把头垂得低低的,低得快要碰到碗了,就像当年他俩第一次到这里来吃面时一样,女的吃得很慢很慢,也像当年那样,突然,男的抓住了女的手,压着喉咙说:“对不起……”女的再也忍不住了,头伏在桌上放声哭了起来……
      也不直过了多少时候,那一男一女牵着手走出了店堂,男的对老葛说:“老板,谢谢你的一碗汤面!”
      打这之后,老葛就把店里所有的碗都换成了那种很大的汤碗。他家的面汤鲜,量多,浓浓的汤水里放着黄瓜条、香菜,还有西红柿,再撒些辣椒丝,配上一盘老葛家自制的泡菜,闻起来一股奇香。他家的生意也越来越好了,店堂里多的是一对一对的男女情侣,老葛也干脆把店牌改成了“老葛汤面”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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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·  外国文学故事鉴赏——搭车的人
      桑帕斯是一家公司的主管,他有一个能干的妻子和一个漂亮的女儿,女儿在上大学,但有点淘气,父母总是为她操不完的心。
      这天,一大早,桑帕斯匆匆吃了早餐,又下楼把车从车库开了出来,停到了楼下,一看,女儿玛丽还是迟迟没有出来,桑帕斯无奈地皱了皱眉,跑到楼道旁朝楼下喊道:“玛丽,你准备好了吗?”
      玛丽在楼上的房间里大声答道:“爸,你先走吧,我刚洗完头,一时难得干,还有,我得烫一下我的牛仔裤呢!”
      “牛仔裤还要烫什么?牛仔裤不就是要穿得皱一点吗?”桑帕斯又好笑又好气地说,“你这淘气的丫头,等你打扮完了,上学就迟了,到那十,公共汽车就挤了……”
      玛丽在窗口朝着父亲扮了个鬼脸,说:“爸,你就放心吧,我不是小孩了,我会搭车的!”
      女儿不下来,桑帕斯只好在楼下等,看看时间,自己也该上班了,正着急,见玛丽走下楼来,身手跟着的是他的妻子纳吉,纳吉正唠叨着:“桑帕斯,你看你女儿,去搭那些陌生人的车,那多不安全,你也不管管!”
      玛丽回过身来,对纳吉说:“妈,你别唠叨了,我看报纸上登的那些事,让你们这些父母得‘强奸恐惧症’了,你想,一个驾车的人,怎么能在飞驰的车里去强奸别人呢?再说,我的包里放着削笔刀和刀片,谁想碰碰运气的话,哼!”说着,玛丽把桑帕斯推进了车,“爸爸,你就放心地上班去吧!”
      桑帕斯见确实快到上班时间了,只得开着车走了。一路上,他一边开车,一边还想着女儿的事。汽车驶过了安纳·那加的大街,就汇入了干道的车流中。突然,桑帕斯看到前方有一个妙龄少女敏捷地走了过来,她穿着时髦的牛仔裤,身着紧身圆领长袖运动衫,还有那得体的罩衫相配,使她的双肩更加妩媚动人。
      桑帕斯的车离那少女越来越近了,就在这时,那个少女霍地走到了路中央,热切地伸出了大拇指,打了个要求搭车的手势,就在这一瞬间,女儿玛丽的模样闪现在眼前,姑娘那天真无邪的脸庞,还有那双含着恳求之意的眼睛,一下子勾住了桑帕斯的视线,他不愿使这位令人疼爱的孩子失望,便刹住了车。
      姑娘热情地招呼道:“大叔,您的车经过孟特路吗?”
      “不错,请上车吧。”桑帕斯说着便拉动车门把,打开了车门。
      姑娘一上车,车上的气氛就活跃了起来。这姑娘,似乎要把身上所有的曲线都集中到身上穿的紧身衣服上了,她那圆润的胸脯,使桑帕斯要想闭眼不看它都不行!如今的姑娘们在衣着打扮和性的方面毫无遮掩,毫不抑制,不像她们的妈妈和奶奶们,她们的心里根本就没有那些守旧的信条……
      桑帕斯正这么想着,身旁的姑娘开口了:“大叔,你的车看上去真棒,为什么不打开立体声听听呢?”于是桑帕斯就打开了立体声,放起了“甲壳虫乐队”的音乐,姑娘孩子般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,随着音乐的节奏,脚尖踩点着,手指捻着响儿,眼睛如痴如醉地闭着,尽情地享受着音乐带来的欢乐。
      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      姑娘说:“我叫范尼塞,大叔。”这姑娘一有机会就热情地称呼桑帕斯“大叔”,她还说,她是新入学的大学生,平时上学,来得及的话就乘公共汽车,晚了的话就只好搭车。
      桑帕斯听到这儿,不觉叹了口气,说:“我女儿和你一样,是个天真无邪的孩子,我们都不喜欢她半道上搭乘陌生人的车。”
      姑娘不以为然地说:“搭车怎么啦,大叔?给人搭车这正好说明这人的慷慨,这有什么不妥吗?”
      桑帕斯听了,觉得姑娘说得不无道理,但他没有说话,因为汽车已经驶过了斯特琳路,前面正是一条车辆拥挤的大道,他得全神贯注地开车。
      那姑娘却在这时开了口:“大叔,您钱包里带了多少钱?”
      桑帕斯因为正集中精力在驾车,一时没听明白姑娘的话,“你说什么来着?”
      “大叔,告诉我,您的钱包有多鼓?如果不介意,我摸一下,可以吗?”姑娘说的话,竟带着清脆的童音,那声音就好像是在向她的父母讨一样自己喜欢的玩具。
      桑帕斯惊讶了,他下意识地猛然刹车,不过他意识到这个时候他的车已经被一溜车给堵住了,可他身后的汽车喇叭又叫个不停,他只好汇入车流中继续往前开。桑帕斯回过头来对姑娘说:“你这人真莫名其妙,你给我马上下车!”
      姑娘的语气显得很轻松:“不要那么凶嘛,把钱包给我不就得了!”
      桑帕斯几乎是在吼了:“你这坏蛋,你是贼,我绝不会把钱包给你的,你再不下车,我就要把你推出去了!”
      “那你试试看!”姑娘用嘲讽的口气说,“我就在你的脸上问个唇印,再大声叫喊,你看,我有刀片,用它划破我的衬衫,再高喊救命,这一招儿保证能招来好多人的……现在正是上班的时候,你看这么多的车里,什么人都有呀!”
      桑帕斯气得要命,眼下的局面,他觉得有点难以驾驭了,这时,姑娘又开口了:“大叔,你看看,那几个站在路旁等着搭车的姑娘,或许就是你女儿的同伴,还有,我敢保证,在这么多的车中,至少有五六个官员能认出你来,如果他们把你企图调戏一个比你女儿还小的姑娘这样的事张扬出去,那才叫有趣呢!”那姑娘一边说一边笑,那笑极富浪荡之气,使人觉得和她的年龄很不相称。
      桑帕斯艰难地咽下了一口口水,恨声连连地说:“我要把你送的警察局去!”
      “那就请便,你要想在这么个时候、这么个场合,对着这么多人证明自己是清白的,那是不可能的,大叔!”
      桑帕斯怒喊着警告道:“你再叫我一声大叔,我就要敲掉你的牙!”
      姑娘轻佻地笑了:“亲爱的,你干吗生这么大的气呢!好像我要100万卢比似的,我所要的只是点小钱,用来打发我周末的开销而已……”
      桑帕斯气得拳头捏得咯咯响,衬衫都被汗水湿透了,他不知如何才能应对眼前这个姑娘,这姑娘,眼看车子已经到了繁华路段,威吓的语气更急迫了:“怎么样,你是准备交出钱来 ,还是让我划开衬衫、拉开裤子的拉练呢?听着这话,桑帕斯那双握方向盘的手不住地颤抖着,他痛责自己对这个姑娘的心肠太好了,而就在这时,姑娘的口气更严厉了:”我现在开始倒计数了,十,九,八。七……“
      在姑娘数到“二”时,桑帕斯把钱包扔了过去。姑娘很随意地打开了钱包,她一下就叫了起来:“啊,大叔,你带了信用卡,为什么还带这么多现钞?”姑娘的话里带着明显的讥讽口气,桑帕斯十分恼怒,大喝了一声:“下车!”说着,他想停车,但那姑娘极是老练,她命令道:“你老实给我往前开,我还不至于钱包还在手上就被抓住!”在这个姑娘面前,社会阅历丰富、处世经验老到的桑帕斯,简直就成了一个低能儿,任凭姑娘玩弄于手掌之中!
      姑娘从钱包中抽出了几张钞票,她说:“我不需要这么多钱,钱多了会成为资本家的,我只需200卢比就够了,多一分都不要。”她说着,钱包“啪”的一下就被扔到了桑帕斯的腿上,姑娘拉开了牛仔裤的拉练,把钱小心地塞到了内裤里,再拉好拉练,然后 对桑帕斯说:“你真是一个可爱的大叔,停车,再见!”说着,姑娘在桑帕斯的双颊上吻了吻,从容地走下汽车,消失在茫茫的人流中……
      桑帕斯想尽快去警察局报案,但一想到警察那无休止的问话时,他又畏缩不前了,再说,即使有一个女警官接手了这案子,她也不可能在这个人群密集的城市中去搜每一个姑娘的内裤,那只是白费时间和精力。
      那么,桑帕斯还能做什么呢?他驱车来到办公楼,又乘电梯到了他办公的楼层,他又走进了办公室,然后就迫不及待地拨通了家里的电话:“纳吉,玛丽上学去了吗?”
      “还没有……”
      “你让她听电话!”
      话筒里传来了女儿玛丽的声音:“爸爸,我的头发干了,我正要出门上学去。”
      桑帕斯对着话筒大声吼着:“玛丽,你给我听着,从今天起,你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去搭车了,真丢人呀,你要再敢在马路旁伸出大拇指搭车,我就用你书包里的刀片割掉你的大拇指,即使你不上大学,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!”
      玛丽奇怪了:“爸爸,发生什么事了?”
      “你别问了,就这样,从今天起,你乘公共汽车去!”桑帕斯说着就挂了电话。
      于是,玛丽就再也没有去马路搭车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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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·  海外故事-——红头发的歹徒
      里德警官身体健壮、行动敏捷,还获得过射击冠军,正因为这些,他被派到这个小城的黄金街当巡警,要知道这可是一份不小的荣誉。
      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,里德正在黄金街上巡视,突然一个红头发的男人出现在里德的视线里,就在红头发男人和里德的目光相对时,红头发男人转身就跑。里德感到疑惑,急着追了过去。红头发男人的身体实在是不怎么样,没跑多远就被里德逮到了。里德平静了一下呼吸,说:“先生,看来您要到警署吃午饭了。”红头发男人耸了耸肩,表现出一种无奈,这样里德感觉到自己没有抓错人。
      警署位于黄金街的街尾,也是进出黄金街的惟一出入口。来到警署,经过讯问,红头发男人自称叫吉米,是一名心理学硕士,是来这个小城实习的。里德问道:“吉米先生,你见到我为什么跑?”吉米一脸的不高兴,说:“警官,本国法律哪一条规定公民不准在街上跑步?”“可你是在见到我时才突然跑起来的。”“您这话也许说得有点问题,应该是我见到你时才开始跑的,可是,你看这有什么问题吗?” 吉米说完“哈哈”大笑起来。里德听着吉米不怀好意的笑声像是吃了一只苍蝇一样,但也没有一点办法让吉米留在警署,只好把他放了。
      第二天,里德依旧在黄金街上巡视,脑中还残留着昨天那个红头发吉米不屑表情的记忆,里德觉得他一定是在戏弄自己。突然,里德看到了一个红头发男人,那男人见到里德转身就跑,里德确定那人正是吉米,犹豫了一下还是追了过去。吉米又被带回了警署,询问的结果和昨天一样,里德咬着牙根将吉米释放了,他觉得吉米是个疯子,不然就是个运动狂什么的。
      接下来的几天,里德总是能看到吉米,吉米也一如既往的“跑步”,只不过是在见到里德以后。那撮红头发在里德眼中简直就像是一摊牛粪般的讨厌,以至于每次里德都想让吉米在马路上跑时被一辆飞驰的汽车撞倒。
     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,现在的里德若是见不到吉米反到觉着不正常了。这时,吉米也照常出现在里德的视线内,还是一看到里德就跑,里德喃喃道:“这个红头发家伙真该到精神病院或心里诊所去一趟!”就在这个时候,突然有人大喊一声“抢劫”,接着,一个年轻女人跑到里德身边气喘吁吁地说:“一个红头发的家伙……抢劫……”
      里德感觉事情不妙,赶紧追赶上去。这次里德费了不少劲才抓到了吉米,女人也赶了上来说:“就是他!这个红头发的坏小子!”里德终于弄明白了吉米的用意,什么“硕士”、“实习”全是假的,他将吉米和那个女人一同带回了警署。
      里德喝了一口浓浓的咖啡,口气严厉地问道:“吉米,我的心理学硕士先生,这回你还有什人要辩解的?”吉米说:“警官先生,您难道不知道她是个出了名的疯女人!”里德转过头问那女人:“小姐,他抢了你什么东西?”“感情!”
      “什么?”这个回答让里德大吃一惊。这时女人又说:“我叫露丝,是吉米的女朋友,他不顾我们三年多的感情,丢下我一个人跑到这里,您说他是不是抢走了我的感情?”说着,露丝就“呜呜”地哭了起来。里德此时有些抑制不住愤怒之情,他觉得自己受了吉米和他所谓女朋友的玩弄,便厉声喝道:“小姐,你说的抢劫对象,它应该是金表、皮包之类的财物!”
      露丝擦了擦眼角说:“警官先生,这只是您将抢劫的概念局限化了,难道感情就不能抢劫吗?”说完,她望着吉米又哭了起来。这时,吉米轻松地耸了耸肩,说:“警官先生,我说得没错吧!”对于这样荒唐的事,里德一点办法也没有,只好把他俩请出了警署。
      没想到第二天,闹剧又重新上演了,只是女主角换成了一个叫玛丽的女人,所有的经过一模一样,活像是一幕蹩脚的喜剧,连台词都如出一辙,只是临走时玛丽加上了一句:“警官先生,要知道这个红头发的家伙抢走了不少女人的感情!”里德强压住怒火,对她说:“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,否则你们会后悔的!”
      第三天上午,里德在黄金街上巡视时,脑子被近几天吉米和他那些感情被抢劫的女人们搅得一团糟,他发誓如果再发生这类“感情抢劫”的事,他一定会躲得远远的,再也不会 去理睬了。就在这时,里德又听到有人在喊“抢劫”,随着叫声,他又一次看到了那团如一摊牛粪般的红头发,里德气得发了疯,他的忍耐已经超出了极限,他决定要兑现自己的诺言,于是就毫不犹豫地走进了旁边的一家咖啡店,悠然自得地喝起了咖啡,再也没有到街上去巡视。
      几天以后,黄金街上换了一位新警官,里德受了很重的处罚,不知道发配到哪儿去了,因为前不久的那个上午,黄金街上最大的一家珠宝商店被抢了,歹徒中为首就是一个红头发的家伙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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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·  中篇故事-——制造孤儿(节选)
      “六一”儿童节那天,省里举办的“光大杯”孤儿舞蹈大奖赛在省城工人文化宫拉开了帷幕,锦城市“幸福孤儿院”的孤儿演员梁爽艺压群芳,她表演的单人舞《孤儿泪》一举夺得单人舞表演第一名,获得了最佳表演奖。
      大赛结束的当天晚上,带队的“幸福孤儿院”院长冯奇正在宾馆的房间休息,突然有人来访,来人叫陈超然,是省里一个极为知名的民营企业家,这次孤儿大奖赛就是他出资举办的。陈超然坐下后就向冯奇说了自己的来意:他要认那个表演《孤儿泪》的小演员梁爽做女儿,作为一种回报,他准备向幸福孤儿院捐款20万,还考虑在锦城市投资……
      冯奇听到这里惊得呆若木鸡,送走陈超然后,冯奇又是高兴又是慌乱,高兴的是出人头地的机会就在眼前,慌乱的是事出意外、十万火急,因为梁爽不是孤儿,她是冒名顶替的啊!
      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:冯奇一心要在这次舞蹈大赛上拿大奖,参演节目定了下来,小演员也选了出来,开始进行排练,可《孤儿泪》因为表演难度大,没有哪个女孩子能胜任得了。冯奇不甘心换掉这个节目,最终决定瞒天过海,找人顶替,经别人介绍,梁爽成了他的最佳人选。
      梁爽的母亲叫陶素芹,外省人,家庭妇女,十年前她和丈夫离了婚,女儿梁爽判给了她。三个月前,为生活所迫,陶素芹领着梁爽来到锦城市的清水镇,投奔她的一个亲戚,可这个亲戚早就搬走了,不知去了哪里。陶素芹不想再回去,就在清水镇落脚,在集贸市场摆了个水果摊维持生计。开始,陶素芹并不同意自己的女儿去冒充孤儿,说那是弄虚作假,可经不住冯奇的花言巧语和女儿的软磨硬泡,她退让了。本来一切都天衣无缝,该想的冯奇都想到了,可就是没想到陈总会收梁爽做女儿,在这个环节上出了问题!现在怎么办?放弃这个机会吧,一是不甘心,二是弄不好会出乱子,一旦这弄虚作假的事传出去,他冯奇怕是一辈子都难以出人头地了!
      冯奇坐立不安,好在梁爽倒是愿意给陈家做女儿,于是冯奇就让梁爽去做她妈的工作,实在不行,他再出面。
      第二天,梁爽回到了清水镇她的家,陶素芹抚摸着女儿得来的奖状和证书,不禁百感交集,梁爽看到母亲欣喜若狂的样子,便故意问道:“妈,你高兴吗?”
      陶素芹喜滋滋地说:“我女儿在舞蹈方面有前程,妈能不高兴吗?只是……妈心里也很不安,你这奖来得太那个了,说不好听的,是骗来的,你妈妈活了四十来岁,头一次做这种不光彩的事情哟!”
      “事情都已经过去了,就别提了。”梁爽接着又吞吞吐吐地说,“妈,还有一件事……”
      “什么事?”
      梁爽看了看陶素芹的脸色,鼓足勇气说:“我说出来怕妈不高兴……”
      “你说吧,只要是你高兴,妈就高兴。”
      梁爽走了过去,撒娇般地依偎到了陶素芹的身边,用很轻很轻的语气、小心翼翼地开了口:“那个很有钱很有钱的大老板,也就是出钱组织这次舞蹈比赛的那个陈先生,他和他的夫人都很喜欢我,要认我做他们的女儿……”
      陶素芹先是目瞪口呆,紧接着像被火烫着似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,神色显得十分激动:“梁爽,你有家也有妈,不是孤儿,怎么能去给别人当女儿呢,这不是胡闹吗?我坚决不同意!”
      梁爽怔了怔,小声说:“妈,你怎么就不问问女儿是什么意思?”
      陶素芹回过神来,看着女儿,“噢”了一声:“……你什么意思?”
      梁爽低眉顺眼地说:“妈,我真想做陈家的女儿,这是一件好事啊!”
      陶素芹脸颊的肌肉抽搐着,颤声说道:“梁爽,亏你说得出口,你去做别人的女儿,我算什么?你嫌妈穷,想抛弃我,是不是?”
      梁爽“扑通”跪下,哽咽着说:“妈妈,你一点也不为女儿着想,你自私!”
      陶素芹泪流满面:“你说我自私,我看你才自私呢,你太让我失望了!”说到这里,她气愤至极,“啪”,扬手给了梁爽一个嘴巴。
      梁爽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挨妈妈的打,她绝望、悲伤,疯了似的想往外跑,陶素芹追上去阻止,母女俩正拉扯着,忽听屋外“啪啦”一声响,声音很大,陶素芹母女吓了一跳,都住了手,陶素芹战战兢兢地问道:“谁呀?外面是谁!”
      外面没有回应,却响起“咚咚”的脚步声,好像有人跑走了。陶素芹心惊肉跳,她抄起顶门栓冲出屋,可是她晚了一步,一个黑影在她眼前一闪,消失在茫茫夜色中。
      陶素芹仔细察看了房前屋后,发现窗下一个装脏水的破铁桶倒在地上,这样看来,刚才有人在窗下偷听!会是什么人呢?目的何在?自从陶素芹住在这里,还从没有过这样的事呢!她感到事情太蹊跷,心口“突突”跳个不停。
      出了这么一件意外的事,梁爽不敢闹了,和衣躺在床上,陶素芹坐在桌边,黯然神伤,忐忑不安,直到下半夜两点,她才上了床,迷迷糊糊地睡着了……
      陶素芹一觉醒来,天已大亮,她见时间不早了,就下厨房做饭,正忙碌着,忽听有人敲门,开门一看,来的是个中年男子,此人西装革履,打着猩红的领带,皮鞋贼亮,像个阔佬,手上拎着一个鼓鼓的大皮包。
      来人笑嘻嘻地说:“素芹,看看我是谁,还能不能认出来?”
      陶素芹瞪大眼睛瞅了对方好半天,突然大惊失色地叫道:“哎呀,你……你怎么来了!”这位不速之客叫梁家兴,是陶素芹的前夫!
      梁家兴亲亲热热地说:“素芹,你让我好找呀,我是特地来看看你们娘俩的。”陶素芹脸色阴沉下来:“梁家兴,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,你马上走,我这里不欢迎你!”
      梁家兴不急不恼:“素芹,你别说得这么难听么!我大老远来的,你总得让我坐坐么!”说着,他也不管陶素芹同不同意,硬是挤进了屋。
      陶素芹和梁家兴原来都是一个工厂的工人,两人自由恋爱后结的婚。那时梁家兴追求上进,陶素芹嫁给他,头两年日子过得还不错,可是后来梁家兴变坏了,他沾上了种种恶习,好吃懒做,赌博打老婆,发展到最后,竟一日不赌就活不了,把家赌得一贫如洗,工作也丢了。陶素芹实在没办法,就和他离了婚。离婚后,梁家兴和一帮狐朋狗友去了南方,从此再也没了音信,在陶素芹的心目中,梁家兴已经死了,没想到十年过去了,他竟找上门来了!
      这时,梁家兴打量着破旧不堪的屋子,咂着嘴说:“素芹,这房子是你买的吗?”陶素芹冷笑一声:“托你的福,租来的,一个月50块钱!”
      梁家兴一声长叹,向陶素琴说了自己的悔意,他说十年前去了南方,在深圳落了脚。开始时给人打工,吃了不少苦。这两年苦尽甘来,自己开了一家食品厂,当上了老板,也挣了不少钱,这次是特地来看望她们母女俩的,说到动情处,梁家兴痛心疾首,眼眶里泪花闪闪。一会儿,粱爽起床了,父女相见,一肚子的辛酸。
      陶素芹要去买菜,梁家兴巴不得和女儿单独在一起谈谈,他看着如花似玉的女儿,心中窃喜不已……
      其实,这个梁家兴这次回来,是心怀鬼胎的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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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·  2003年获奖作品之二:秘密押解
      这事儿发生在二战末期。
      霍夫曼名义上是驻某国大使馆的武官,实际上是一名双重间谍,不仅为自己国家工作,也给敌国提供情报。为了方便自己的“工作”,他娶了一个驻在国的姑娘,这样才有借口每天回家。最近几天,他凭着第六感,觉得哪里不太对劲,自己正处在一种危险之中,所以做事加倍小心。因为他知道,一旦身份暴露,那么潜伏十几年的心血就会付诸东流,甚至会有生命危险。
      这天早上,霍夫曼像往常一样,走进了大使馆。刚进使馆,那个讨人嫌的二秘伯朗就对他说:“大使要你去他的办公室。”
      什么事?霍夫曼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,下意识地摸了摸腰边的手枪。他看到二秘正莫名其妙地盯着他,顿时意识到失态了,连忙笑笑,问:“有什么事吗?”伯朗耸耸肩,说:“我怎么知道。”霍夫曼狠狠地瞪了他一眼,径直走进了大使的办公室。
      大使正眯着眼睛吸烟斗,当蓝色的烟雾在室内渐渐消散时,才慢悠悠地问霍夫曼:“我亲爱的上校武官,你知道吗,在我们中间出现了一个可恶的家伙,他是一只披着狼皮的羊,享受着我国纳税人为他提供的金钱,却不停地为我们的敌人效劳!”说完,他用一双深邃的眼睛定定地看着霍夫曼。
      霍夫曼的头上冒出了汗珠。他站得笔直,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,心里却在紧张地琢磨:看来我已经暴露了,怎么办?是鱼死网破,还是……
     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,霍夫曼听到一声“坐”。他一个激灵,死死地盯着大使,看他要怎样对自己下手。大使离开座位,朝霍夫曼走来。霍夫曼暗暗捏紧了拳头……
      但是,大使并没有对他动手的迹象。他绕过霍夫曼,走到门边,将门轻轻关好,然后回过身,说:“有个重要的任务要你去执行 秘密押解这只狼回祖国,而且不能让他有所察觉,就像平常回国述职一样。当然,一回到祖国,我们就会对他进行正义的审判,让这个该死的家伙受到应有的惩罚!你愿意执行这个任务吗?”
      霍夫曼这才轻轻地舒了一口气,原来是虚惊一场。他挺了挺腰,问:“大使先生,能告诉我这个家伙是谁吗?”大使说:“我们的二等秘书伯朗。”
      “他?”霍夫曼做梦也没想到伯朗竟然也是双重间谍。他会不会和自己是同一战壕的战友?又一股蓝蓝的烟雾从霍夫曼的眼前飘过。他看到大使正用一种说不出的目光看着自己,突然浑身一颤,心中恨恨地骂道:“你这只老狐狸,我差点上了你的当。你这是用特殊的方法考验我呢。混蛋!”
      大使拉开抽屉,从里面拿出两张机票,扬了扬,说:“喏,今天下午的。要记住,千万不能让伯朗有所发现,更不能让他溜掉,尤其在法兰克福转机的时候。”“是,大使先生。”
      大使拍拍霍夫曼的肩头,用赞许的口吻说:“我相信我们的武官会胜利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的。放心,到时,祖国会授予你功勋章的。”
      下午,霍夫曼和伯朗按时登上了飞机。当飞机升到万米高空时,霍夫曼真想对伯朗说出真相,但他不能。在谍海里游了十几年的霍夫曼深知这海有多深,可以说深不见底。今天的任务到底是什么他还是摸不清。不过,看来自己暴露的可能性不大。退一步说,就算这伯朗真的是自己的战友,既然已经暴露,为了长远的利益,也只能让他做出牺牲来保全自己了。战争就是这样残酷的。
      霍夫曼迅速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,他要将伯朗当成真正的叛徒,完成好这次特殊的任务,进一步取得上司的信任。霍夫曼看看伯朗,伯朗好像也知道了什么,一路上嘴巴闭得紧紧的,什么也不说。
      在法兰克福转机要等待三个小时。两人无所事事,就在候机大厅里到处转。突然,伯朗对霍夫曼说:“上校,你替我看会儿包,我去趟卫生间。”说罢,也不等霍夫曼答应,就将自己的一只皮包放在霍夫曼的脚下,匆匆向卫生间走去。
     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,霍夫曼的大脑竟一片空白,好一会儿没有反应过来。难道他发觉了,准备脱身?想到这儿,霍夫曼不由冒出冷汗。他抬眼一看,伯朗已经不见了踪影。霍夫曼一个箭步冲到卫生间里,没人。再看,小便池里没有一丁点尿渍。他喊道:“伯朗先生!伯朗先生!”没人应声。霍夫曼真的慌了,他抬头看看天花板,有一块似乎有点松动,于是他一个打挺蹿上竖着的隔板,准备钻进天棚里。就这时,下面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:“霍夫曼上校,您在干什么呢?”
      伯朗像变魔术般地又出现在霍夫曼的面前,以至于霍夫曼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,他问:“你刚才……”“噢,一个女士摔倒了,我帮了她一下。”伯朗若无其事地说,“你进来干什么,也解手?”
      “噢,是的。”霍夫曼忙跳了下来。
      枯燥的空中旅行,本应该是十分安全的,可是,霍夫曼再不敢有一丝的大意了,19个小时的旅程他强打精神,不敢合眼。他担心自己一旦睡着,伯朗就会跑掉。那伯朗好像也正在等这个机会,所以整个旅程中虽是哈欠连天,却一刻也不睡。两个人都在打着小九九,防着对方。
      终于到了,两辆高级轿车将他们分别接到了外交部和国防部。
      霍夫曼对国防部长一个敬礼,然后报告:“上校霍夫曼执行完毕祖国交给我的任务。”
      部长点点头,然后冲门外一挥手,立时进来两个全副武装的军人,一下子将霍夫曼按倒在地上,给他戴上了手铐。
      霍夫曼高声抗议:“部长先生,您误会了。我是奉命将伯朗押解回国的功臣!”
      部长微笑着说:“不错,伯朗是你押回来的。但你不知道,伯朗的任务就是秘密押解你回国。我们早已调查清了,你一直在为德意轴心国效劳,将我们的大量情报出卖给敌国!我们本想在国外就处死你,但考虑所在国的场所不利,才决定将你押解回来。为了避免引起你的疑心,我们才给了你一项假任务。谢谢你的全力配合。”
      霍夫曼听罢,目瞪口呆。他没有想到自己被该死的大使耍了,自己将自己“押”回了国,押到了地狱的门口。
      虽然霍夫曼没有供出什么,但军事法庭还是判处了他死刑。当行刑车停下来后,霍夫曼看到刑场上还停有一辆行刑车,一个人被推下车来。霍夫曼看到他,顿时惊讶得合不拢嘴,因为那人不是别人,正是伯朗。伯朗看到了霍夫曼,同样也露出惊讶的神情。
      行刑官将二人推到一起,冷笑了一声,说:“互相认识一下吧,这位是012号霍夫曼,这位是009号伯朗。两个祖国的叛徒,一对人民的败类。”
      霍夫曼这时才彻底明白,情报部门利用他们互不“相识”的特点,没费一人一弹,就让他们互相“押解”着对方回国受审。
      霍夫曼仰天长叹:“高,真是高招……”
      枪声响了。

   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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